“小伙子，醒醒，醒醒。”

    沈玉迷迷糊糊中睁开眼，看到一个中年大叔站在他跟前。

    中年大叔见沈玉醒了道：“小伙子，到终点站了，快下车吧。”

    沈玉这才想起来自己在一辆大巴上。

    “这是哪儿？”沈玉从大巴布满灰尘的窗户往外看了看，目光所及之处皆陌生。

    “枫城。”中年大叔疑惑道：“小伙子，你睡过站了？”

    沈玉伸了个懒腰，站了起来：“没有，就这儿吧。”

    他拎起旁边的背包，慢悠悠下了车。

    枫城，一个他从来没听过的城市，应该离他宛市很远，这就够了。

    沈玉刚从车站走出来，肚子就咕咕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此刻已黄昏，他坐了一天的大巴，一天未进食，沈玉正想着找个地方吃饭，忽然一辆摩托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。

    沈玉低头看拎在手中的包，此刻手上空空如也。

    沈玉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这枫城欢迎人的方式也真独特。

    包里有他的钱包和手机，钱包里还有身份证，现在都没了。

    沈玉翻了翻自己的兜，从屁股兜里翻出一张毛爷爷。

    沈玉拿着毛爷爷一抬头就看见对面有一家网吧，破旧的牌匾上歪歪扭扭写着《有缘网吧》，网吧玻璃门上写着一小时3元，包夜15元。

    网吧旁边还有一家许氏面馆，玻璃门上写着牛肉面小碗8元，大碗10元，还有一些其他菜单密密麻麻挤在一起。

    沈玉忽然觉得自己手上那张毛爷爷价值不菲。

    沈玉过了马路，去对面那家许氏面馆吃了一碗牛肉面，然后出来进了旁边的网吧。

    “您好，包夜。”沈玉说。

    “15元，身份证给我。”

    不同于外面破烂的牌匾，这网吧前台的男人可顺眼多了，声音也好听得很。

    沈玉从兜里拿出刚才面馆阿姨给他找的90元零钱，从里面挑出20元放到了前台，“我身份证丢了。”

    正低头看电脑屏幕的男人，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沈玉：“未成年？”

    “我成年了。”沈玉回答。

    “不像，没身份证开不了机，你走吧。”男人把沈玉放在前台的20元推向了沈玉。

    虽然这是沈玉第一次来网吧，但他知道进网吧需要身份证，他还知道有时候是不需要的。

    沈玉从手里又抽了10元放在前台，推向男人：“我不上网，就在旁边的沙发上睡一晚，30元都给你。”

    男人又看了一眼沈玉，这次没有拒绝，“就一晚。”然后他只拿走了那20元，又给沈玉找了5元，“正经生意，不接受贿赂。”

    沈玉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现在还早，沈玉在大巴上睡了一天，一点都不困。

    沈玉第一次来网吧，有些好奇这里的人都在做什么，大部分人都在玩儿游戏，沈玉没兴趣，逛了一圈又回到了沙发上。

    网吧的环境着实不好，烟雾缭绕，声音嘈杂。

    这是以前他绝对不会接触的环境，一想到自己以前的生活，现在这环境也不是不能接受。

    沈玉转身去看前台的男人，对方一直盯着屏幕，似乎也在玩儿游戏。

    沈玉起身向他走过去，在一米左右距离时候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男人这时也看向沈玉，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沈玉：“我可以看你玩儿游戏吗？”